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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她當初離家時說下的話，她擔心自己出爾反爾，會讓顧家父子認為，她當時那樣，也不過就是別人口中的緩兵之計罷了。

“我幫你拿。”

“別，我自己可以。”葉清清有自己的顧慮，她不能讓葉母看到顧臣風端飯過去。

西屋裏，葉母看著從碗裏撈出來的一塊瘦肉，激動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她小心的將肉塊上的湯汁吸儘，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帕子，小心的包了進去。

“娘……”葉清清一臉的驚詫。

“你哥也好長時間冇吃到肉了，娘給他拿回去。”葉母嘴角笑的合都合不攏，抬頭看著葉清清時，兩眼更是放光的很。

“清清，娘從前真是瞎了眼，怎麽都冇有想到，顧家看著窮的就剩兩父子，居然還，還有肉吃。”

葉清清看著葉母拿筷子不停的從碗裏撈著肉塊，兩個大白饅頭也被她揣進了懷裏，一看就是也捨不得吃。

她心裏複雜的已經說不出話了，好半天後，才狠心看著葉母。

“娘，這些是我拿給您吃的，您要不吃就放下，想都別想給他們帶回去。”

葉家父子有手有腳，又不是殘障人士，憑什麽好吃懶做要別人養著

葉母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清清：“清清，他們是你爹和你哥，你咋能這麽狠心呢”

“我狠心”葉清清又氣又笑的指著自己，“娘，我哥先前做過多少混帳事，你就算不記得了，那我爹要賣我抵債的事，您也忘了”

“娘，我最後問您一次，您吃不吃”葉清清說著就要把碗端走。

葉母看她半點不像說假的，隻好將饅頭拿出來一口一口的吃掉。

一碗大骨湯，兩個大饅頭，葉清清看她完又把湯喝儘後，才吸著鼻子說了一句。

“娘，我可以給你糧帶回家去，不過你要記住，你拿走的都是我的口糧，是我從現在開始，從每一頓飯裏省出來的，你拿多少走，我就少吃多少……”

“就像今天這兩個饅頭，你吃了，我就不吃了。”

葉母心疼的望著她，眼淚再次流出來：“清清啊，你這又是何必呢顧家明明就有……”

“娘，我再說一次，顧家是顧家的，我跟著回來，已經很加重他們的負擔了，冇道理再讓他們養我們一家。”

救急不救窮，更何況葉家還有葉狗財那樣一個賭鬼。

為了讓葉母清楚自己的意思，她又拉著葉母去到主屋，當著顧家父子的麵，把話說了一遍。

“顧叔叔，如果您和臣風哥哥背著我偷給我娘東西，我不知道便罷，如果讓我知道了，我可是再冇臉留下的，我一定會離家去縣裏討飯吃，讓你們找不到我的。”

“清清。”顧寒冬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顧叔叔，那您保證，不能背著我給他們糧。”

顧寒冬無奈點了點頭後，葉清清才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看向葉母。

“娘，你可想清楚了，你要讓我爹和我哥知道顧家有肉有糧，你以後就真的指不上我了。”

最終，葉清清打包了一些玉米麪和不多的細糧，還有她提前蒸好的饅頭給葉母。

至於肉和餃子餡，葉清清可以給葉母在這兒吃，卻不能讓她帶走。

“娘，我爹那樣的您勸不動，那我哥呢他不種地不去縣裏找活計乾，您就打算讓他一直這麽閒下去，別說您冇銀子給他成親，就算有，誰家閨女願意嫁個懶漢”

葉母一臉的苦色，到底也冇說下個什麽。

葉清清送葉母出村時，剛巧被顧蘭和桃花看到。

兩個人像是剛從誰家竄門出來，手裏還各拿著一個籃子。

“喲，那不是葉清清麽她這是和誰相跟著呢”

顧蘭並不認識葉母，隻從葉母那走路比平常婦人要妖嬈許多的姿勢來看，分析對方應該是葉母。

顧蘭拉著桃花側身躲在一個小土坡處，小聲說著：“桃花姐，你想不想出口惡氣”

“怎麽出”桃花現在隻要一看到葉清清，就恨不得撲上去抓花她的臉。

她心心念唸的顧臣風，怎麽能讓別人搶了去，她有多不甘，對葉清清就有多不恨。

“你看她娘……”顧蘭捂著嘴扒在桃花耳邊，半響後，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挽著胳膊向前走去。

……

葉清清一路將葉母送到了村口，因為擔心雪天路滑不好走，她還想再送一截的，可是葉母卻怎麽也不讓了。

“清清，娘不是第一次走這山路了，你放心吧。”

就在葉清清為難之時，剛巧看到有兩個男女走了過來，他們一見葉母就熟絡的打起了招呼，瞭解之下，葉清清才知道。

原來這婦人叫三丫，也是草子溝的，她和她男人正準備回趟孃家去送年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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