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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都25了,連個對象都冇有,家務也不會乾,飯也不會做,等我和你爸都走了,留下你一個人,你說你可怎麼辦?”
她一臉煩躁,卻又無奈,隻能小聲嘀咕一句。
“怎麼辦?涼拌唄!”
林芝蘭接過杯子,喝上一口水,就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你趕緊給我找個對象,你要是不找,我可就幫你找了。”
……
啊……
“不要再唸叨了!”
夏末將頭埋進被子裡,蜷縮成一團,捂著耳朵,差點喘不過氣來。
“原來是夢。”
當她雙手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喘了口氣,睜開眼睛,打量著眼前熟悉的帷帳,心裡開始暗自慶幸,卻又夾雜些許落寞。
因為,她冇回去。
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不想了不想了。
生活依然要繼續。
辰時已過,天已大亮,窗外陽光格外刺眼。
“今天是個好天氣。”
夏末佇立在窗前,微眯著眼睛,她邊伸著懶腰,邊享受著這片刻寧靜。
“還是要好好生活啊?”
這時,大胖縱身一躍,身姿輕盈地跳到窗台上,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悠閒自得地蹲坐在那裡,語氣甚是慵懶。
“夏末,我回來了。”
夏末一見大胖,露出一臉寵溺的神情,立刻抱起他,她用手揉著他的大頭,還將臉對著他的臉蹭來蹭去,弄得大胖一臉生無可戀。
“大胖最乖了。”
呃……
這鏟屎的要不要貼得那麼近?
本喵大爺不乾淨了!
大胖頓時一臉嫌棄,正欲掙紮,卻被抱得更緊,最後,他隻得亮出了殺手鐧。
“夏末,你放開我,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大胖生氣了!
夏末瞅見大胖正舉著小拳拳,目光“凶狠”,她這纔不情不願地鬆開他。
“好啦好啦!”
“莫生氣莫生氣。”
主子,果然還是得哄著。
……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她回過頭來,目光看向門口,先是問了一句。
“誰呀?”
隻聽一個溫柔謙恭的女子聲音傳來。
“王妃是我,沁心。”
夏末走到門前,一打開房門,就又看見沁心帶著一排丫鬟,還抱著一大堆貴重物品候著門外,她先是一愣,就趕緊請她們進來歇歇,隨後纔開口詢問。
“沁心,你怎麼來了?”
沁心低眉彎腰,禮貌作揖,仔細回稟。
“殿下吩咐奴婢們前來,一定要好生照顧王妃。”
夏末走到門口,東瞅瞅西看看,卻難得冇瞅見蕭胤的人影,禁不住好奇問道。
“你們殿下人呢?”
沁心如實稟報,絲毫冇有對她隱瞞。
“殿下奉旨南下,助裴將軍一臂之力,今日已啟程前往。”
嗐!
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夏末拍著腦門,後知後覺,這纔回想起前晚進宮麵見父皇,蕭胤主動請纓的事情。
她這女人,明明是自己記性不好,卻又擱心裡一頓嘀咕。
他怎麼一聲不吭地就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真是太冇禮貌了。
也許出於客套,她拉著沁心的手,連忙問道。
“沁心,你家殿下走到哪裡了?”
沁心思忖片刻,立刻回稟。
“纔出片刻,估摸著還未出東城門。”
“嗯。”
夏末點了點頭,冇再多問。
沁心不知怎的,怎麼就看出她的著急,竟又回了一句。
“王妃莫急,殿下知道您會為他擔心,所以才吩咐奴婢瞞著您。”
咳咳……
我為他擔心?
夏末一臉吃驚,又在心裡暗自嘀咕。
他怕是想得有點多了。
沁心察覺到她眉間緊皺,突然直接提議。
“不過,奴婢可以帶您前去。”
夏末愣過神來,她抬眸注視著她,一臉認真。
“怎麼去?”
“王妃,請跟奴婢來。”
沁心將她帶到前院,不知何時,院子裡竟然拴著一匹驃肥體壯的駿馬,夏末盯著那匹莫名而來的馬,轉頭打量起沁心,心裡不免暗自思忖。
看來這丫頭早有預謀啊?
不過,正和她意。
“我不會騎馬。”
沁心一臉從容淡定,似乎並不意外,小心翼翼扶著她先坐上馬鞍,自己才俯身上馬,握住韁繩,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囑咐。
“王妃,您坐穩了。”
夏末點頭應允,還未等她做好心裡準備,隻聽她拉緊韁繩,喊了一聲。
“駕!”
啊……
真刺激!
一路顛簸,她這胃裡的苦水都快要吐出來了。
淡定……淡定……
她還是要麵子的。
沁心牽著馬,立在一間客棧前等候,還不忘囑咐一句。
“王妃,奴婢在此處等候您,求您千萬不要跟殿下說,是奴婢送您來的,要不然殿下該生氣了,會責罰奴婢的。”
夏末輕拍著她的肩膀,點頭答應,禮貌道謝。
“放心吧!多想沁心姑娘。”
沁心這才鬆了口氣,她凝望著她的身影,隻希望一切順利。
夏末追趕上去,氣喘籲籲,大喊一聲。
“殿下!請留步!”
蕭胤一聽身後熟悉的聲音,他立即俯身下馬,激動地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聲音低沉溫柔。
“我就知道你會來。”
咳咳……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
夏末任由他抱著,不覺輕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彷彿純白的山茶花刹那盛開,淡雅而清新,不知不覺,讓人深陷其中。
她沉默著,不說話。
直到良久之後,他纔開口。
“等我回來。”
夏末輕點額頭,目送著他的身影離開,心裡頓時百感交集。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而她卻突然心生出一絲悵然若失之感。
“王妃,回去吧?”
不知何時,沁心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等候著她。
“好。”
夏末點了點頭,隨她回去。
一回到房間,她長舒一口氣,坐在桌前發呆,彷彿心情也跟著輕鬆許多。
因為,她最喜歡發呆了。
沁心端著金瘡藥和細布,佇立在她身旁,溫聲提醒。
“王妃,您該換藥了。”
夏末主動撩起衣袖,露出傷口,沁心小心翼翼地揭開細布,塗上金瘡藥,又細緻入微地纏好,她這才滿意。
“沁心,辛苦你了。”
夏末抬眸注視著她,眼神溫柔。
沁心依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連忙解釋。
“王妃此言,實在折煞奴婢了,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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