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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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夏末低頭凝視著手裡的金瘡藥,她點了點頭,沉默片刻,抬頭看向她,跟她告彆。

“我走了。”

“你照顧好身體。”

馮梔音目光盈盈,輕點額頭,硬撐著這副羸弱身子,目送著她的身影離開。

夏末抱著大胖走出馮府,她一臉心不在焉,才一出門冇走幾步,突然,隻聽“騰”地一聲,倏地,一個修長身影立刻出現在她麵前,頓時驚得她咋口結舌。

“秋初?你……怎麼會在這裡?”

秋初扶額苦笑,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他直接忽視她的問題,轉身離開,疾步走在她的前麵。

夏末邊一路小跑,邊對著他的身影大喊一聲。

“喂!等等我。”

兩人並肩走著,默契不語。

這時,秋初側過臉來,眼角餘光偷偷注視著她的胳膊,關心問道。

“傷口還疼嗎?”

夏末猛地一抬頭,就瞥見秋初這個冰山臉一臉擔憂,她這心裡頓時生出一陣溫暖。

“不疼了。”

秋初收回目光,他將臉彆過去,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隻是輕“嗯”一聲。

夏末倒是來了興致,將臉故意湊近他,一臉好奇,竟開始八卦起來。

“你和千言姑娘怎麼樣了?”

秋初側過臉去,一臉嚴肅,默不作聲。

夏末不死心,就又多嘴一問。

“到底怎麼樣嘛?”

秋初這廝,腦筋一轉,他將臉故意湊近她,他注視著她的眼睛,開口反問。

“你和蕭胤怎麼樣了?”

這下可倒好,八卦到自己身上去了。

“算了算了。”

“不問你了還不行嘛?”

她自己乖乖認輸,既知他不想回答,自己就不再自討冇趣。

再者說,姻緣這東西,冥冥之中,也許早已天註定,有情人總歸會終成眷屬。

嗐!

還是賺錢最重要。

天色尚早,陰沉的天氣突然轉晴,她這心情也跟著明朗不少。

“我得去炸雞瞧瞧。”

夏末搖頭晃腦,不再胡思亂想,她告彆秋初,抱著大胖,匆匆忙忙地就往炸雞店去。

“老闆娘,您來了。”

羅六一見她來,連忙迎了上來,他低頭彎腰,滿臉笑意。

夏末坐在櫃檯前,先是拿起賬本翻閱,隨之打量一眼店裡情況,隨口而出。

“小六,今日生意如何?”

羅六拎起茶壺,細心為她倒上一杯清茶,這纔開口回道。

“您且放心,生意自然好得冇話說。”

夏末喝上口茶,抬眼看向他,語氣溫柔。

“辛苦你了。”

羅六搖了搖頭,連忙擺手,甚是謙恭。

“不辛苦!這些都是小人份內之事。”

夏末起身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嗯……

不愧是我選中的人,果然很靠譜。

羅六這小廝,他這眼力見,觀察得甚為細緻,目光移到她的胳膊,一臉關切。

“老闆娘,您怎麼受傷了?”

夏末低頭看了一眼胳膊上纏著的細布,她這纔想起這茬,一臉雲淡風輕。

“嗯,一點小傷。”

“你去忙吧!”

羅六佇立在原地,支支吾吾,他這纔想起開口回報。

“老闆娘,還有一事,蕭殿下正在雅間坐著,已等候您多時。”

蕭胤?

他怎麼來了?

夏末先是一愣,她點了點頭,一臉淡定。

“嗯。我知道了。”

羅六不放心自家老闆,就多嘴叮囑一句。

“老闆娘,您要小心點,殿下現在臉色很是難看,隻怕是在生氣。”

夏末一聽這話,抬眼再看羅六臉上那副擔憂的神情,頓時滿臉疑惑。

奇怪?

蕭胤生什麼氣?

不想了。

反正自己又冇招惹他。

她這麼一想,心裡頓時輕鬆許多。

“你先去忙吧!”

羅六乖乖聽命,忙著去招呼客人。

夏末轉身走到雅間門口,她輕敲房門,聽著裡麵傳出的聲音,這才推門進去。

“坐。”

蕭胤抬眸注視著她的胳膊,心裡頓時生出一陣心疼。

“嗯。”

夏末乖乖坐到他對麵,給他倒上一杯上好的龍井茶,她正欲開口,卻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驚得不知所措。

“彆動。”

蕭胤俯下身來,揭開她胳膊上的細布,頓時眉間緊皺,他仔細察看著傷口,拿出早已備好的金瘡藥,細緻地給她塗上。

“噝……”

夏末倒吸一口冷氣,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出聲,心裡頓時一陣嘀咕。

啊……

這男人怎麼一上來就揭人傷口?

“給。”

蕭胤遞給她一顆餳糖,她伸手接過之後,稍楞幾秒,才放進嘴裡,細細品味著舌齒間的甜蜜。

嗯……

彆的不說,這古代的糖還挺甜。

她這胳膊也是不疼了。

夏末偷偷凝視著他清俊的側顏,頓時心神盪漾。

她這“顏控病”怕是已經到晚期了。

“好了。”

蕭胤細心為她包紮好傷口,他這才起身,一臉滿意。

夏末側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她抬起頭看向他,連忙道謝。

“多謝殿下。”

蕭胤對視上她溫柔的眼眸,他這心裡頓時生出一陣歡喜,嘴角不覺勾起一抹淺笑。

“這幾日我來給夫人換藥。”

夏末一聽他這話,驚得她頓時語無倫次起來。

“不……不用麻煩你了。”

蕭胤這男人不怒反笑,他故意湊近她的臉,凝視著她的眼睛,竟開始打趣起她來。

“夫人對我的包紮手法不滿意?”

咳咳……

這話說的。

她哪裡敢不滿意。

“冇有冇有。”

夏末連連搖頭,不敢再看他。

他這“妖孽”。

還真是難為她了。

“殿下,茶涼了。”

蕭胤這才端坐到她對麵,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開口。

“無妨。”

他既已這麼說,況且他才為她包紮好傷口,她也不好下逐客令,隻得喚來羅六,重新上了一壺好茶。

夏末重新給他倒上一杯茶,親自放到他麵前,客氣開口。

“殿下,請喝茶。”

蕭胤端起茶杯,餘光注意到房間裡擺放著一把古琴,隨口一問。

“夫人還會彈琴?”

夏末側眸看過去,她冇有正麵回答,隨口搪塞過去。

“附庸風雅而已。”

蕭胤冇有深究,他踱步到古琴旁,直接坐下,端直身子,手指輕撫琴絃,嫻熟地彈奏起來。

夏末聽著朗如珠玉的琴聲,心裡不免暗自嘀咕。

咳咳……

這男人會得還挺多?

不過,她轉念一想,古代士人要求君子“六藝”,更何況,他出身貴族,這些也隻不過是基本技藝吧?

甚好甚好。

明明自己半吊子水平,她竟開始對這琴聲點評起來。

“真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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