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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甚好!”
夏末自知躲也躲不過,不妨就陪他吃個飯,順便再提議融個資?
她這鬼主意,喝個茶的功夫,又打到了蕭胤的身上。
“夏末,吃雞腿都不叫我?”
呃……
大胖這傢夥,真會挑時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吃飯的時候來了。
隻見大胖縱身一躍,又從窗台上爬了進來,他邊不慌不忙地舔著身上那幾撮毛,還邊嘴上罵罵咧咧。
“方纔是何人在說話?”
咳咳……
嚇得夏末頓時大聲咳嗽起來,她一把拎起大胖,將他藏到身後,還不忘趕緊捂住他的嘴,這纔敢慌裡慌張地開口。
“有……嗎?”
正當她以為要露餡的時候,秋初突然闖進來了。
“蕭王爺今日幸會,不妨我做東,來為殿下接風洗塵。”
秋初明麵上雖眉眼帶笑,他甚至都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就自作主張地張羅了起來,不多時,一桌子好酒好菜就都上齊了。
“秋大俠客氣了。”
蕭胤心裡早憋著一肚子火,卻故作一副謙謙君子的姿態,他自是不能當著夏末的麵跟秋初一般見識,要不然,不就顯得自己氣量太小了?
冇想到,這二人還挺和睦?
夏末左看看,又瞧瞧,心裡又在暗自誹腹。
不過,她倒不在意這二人關係如何?隻要不動手,一切都好說,她這女人,滿腦子都想著如何掙錢,又怎會有閒工夫牽扯進這混亂的關係之中去?
唉……
她這算盤打的,莫不是想把彆人都當成傻子了吧?
“蕭王爺,請!”
秋初倒是挺懂禮貌,他一伸手,禮貌作揖,就和蕭胤客套了起來。
不過話說,蕭胤那男人,又怎會失了禮節?他可是把儒家禮儀深烙於骨髓之中,他堂堂一個王爺,竟和一介平民客氣上了。
“秋大俠,先請!”
呃……
這倆人整這一出,搞得都快跟拜堂成親了似的。
夏末暗自長歎一聲,無奈地瞥了一眼兩人,隻得拉著二人分彆坐在了位置上,她直接抱著大胖坐到了蕭胤對麵,注意觀察著兩人一舉一動,這才稍鬆一口氣。
“秋大俠,在下有個疑問,不知當問否?”
蕭胤拎起酒壺,趁著說話的間隙,就“特意”為秋初倒了滿滿一碗酒。
“王爺且問無妨。”
秋初一介武夫,自然是灑脫不羈,他端起酒碗,直接一飲而儘。
“不知秋大俠是如何與夏末相識?”
咳咳……
這個問題?
夏末端起茶杯,才喝上一口,就差點冇把整顆心臟給咳出來。
“夏末,你冇事吧?”
二人一同起身,竟還異口同聲,嚇得夏末趕忙連連擺手,強撐著回了句。
“我冇事。”
蕭胤注視著她那副慌慌張張的神情,又再次回眸望著秋初,他不禁心生猜疑。
這二人究竟是何關係?
秋初自是一副行得端坐得正的君子模樣,他一臉淡然,故意為蕭胤斟了滿滿一碗酒,才緩緩開口。
“我和夏末自然是萍水相逢,相見恨晚,故才結伴而行。”
嗬!
好一個相見恨晚!
蕭胤一聽此話,眉眼頓時一陣慍色,他又不好發作,隻得暗自記仇。
“哦?”
他輕佻眉毛,扇起摺扇,故作淡定,甚至裝作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夏末自然是搞不懂這倆人,她這會兒隻顧著該怎麼開口籌到錢,況且,明日她可是要去兌現自己的承諾的。
她正準備開口,秋初竟又開始勸起酒來。
“王爺難不成不給在下麵子?”
蕭胤合上摺扇,端起酒碗,痛快地一飲而儘。
“秋大俠,到你了。”
秋初端起酒碗,對著蕭胤輕笑一聲,隻聽“咕嘟”一聲,一杯冷酒又下了肚。
這倆人倒是喝得甚歡,隻是難為夏末,她這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不過,也說不準。
也許有些人醉了,就更好談生意呢?
“蕭胤,秋初,你倆給本小姐醒醒。”
夏末扯著嗓子,就對著喝得醉醺醺的二人大喊一聲,倆人倒在桌子上,隻是輕哼一聲,卻都充耳不聞。
“大胖,現在怎麼辦?”
大胖一躍而下,他早已吃飽喝足,也正準備開溜,卻不想被夏末一手給拎了過來。
“哼!看你往哪裡跑?”
夏末輕哼一聲,就摟緊大胖,讓他趕緊想辦法。
“夏末,我倒有一計,不過可要委屈你了。”
大胖一臉賊笑,他裝模作樣地靠在夏末的耳邊,一頓嘀嘀咕咕,驚得夏末頓時喊出聲來。
“什麼?”
“噓……”
大胖立刻伸出他那小白手,趕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壞了大事。
“美人計?”
“大胖你可真敢想!”
夏末無奈地盯著大胖,對著他低聲吐槽。
“我怎麼會?”
大胖擠眉弄眼,輕佻一笑,竟開始勸起她來。
“你就試試?又不會損失什麼?再者說,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你怕什麼?”
夏末怒瞪了一眼大胖,嘴上又是一頓嘀咕。
“你都看到他不省人事了,還出什麼餿主意?”
“夏末,你既無此意,那我就溜了?”
大胖這傢夥,彆看貓裡貓氣,還挺會揣摩人心,他隻不過是略施小計,夏末這個傻瓜自然就輕信了。
更何況,大胖又怎會看不透她的心思?
隻不過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夏末,秋初交給我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大胖對著她輕眨眼睛,一躍跳到秋初肩上,他靠在秋初耳邊輕聲耳語,秋初乖乖地抱著他,一人一貓關上房門之後,就冇了蹤影,隻留她一個人清醒著,而桌上倒著那個看似睡得正香。
“不管了,先把他扶到床上吧!”
夏末俯下身來,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她使出渾身力氣,才踉踉蹌蹌地把他扶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給他蓋好被子,她坐在床邊,竟開始發起愁來。
唉……
這男人怎麼連睡著了都那麼好看?
她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不覺伸出手指,輕輕觸碰著他的薄唇,隻覺心裡一顫,嚇得她立刻將手指收了回去。
“要不先斬再奏?”
啊呸……
我是這種人嗎?
她使勁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行……絕對不行。”
她始終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趁人之危,順手牽羊。
臨走之前,她深望了他一眼,邊為他掖著被子,邊自言自語。
“算了算了,我再想辦法吧?”
當她正要轉身,卻被突然拉住了手腕,隻聽耳邊一聲低沉溫柔的輕喚。
“夏末,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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