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夜襲

-

少時,灰塵散去。

隻是台上的一幕徹底讓所有人傻眼。

因為站著的竟然是無珩,而本來看上去優勢很大的杜輝卻倒在石碓裏,隻露出頭和手來,已然昏死過去。

“什麽!他居然贏了!”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能夠突破杜輝的牢籠!”

“這人莫不是什麽怪物!”

而這一切在杜勳眼中卻是再正常不過,因為無珩的實力自己是清楚的,如果自己也能獲勝,那無珩更是輕而易舉。

整個場上預料到這一切的彷彿也隻有族長杜錆和大長老杜率及杜勳三人,其他人還是多少有些輕看了無珩,杜一一也不外如是。

杜率吩咐人收拾好擂台之後,也宣佈了比試的結果,獲得進入玄黃塔接受洗禮的便是無珩、杜一一和杜勳三人。

大長老宣佈之後,杜錆也來到了擂台上,走到三人麵前,隨著手掌攤開,手心便出現三個玉符。

“這三枚玉符便是進入玄黃塔的憑證,一枚玉符隻能一個人進去,你等要妥善保管,明天一早便進入玄黃塔!”

杜錆說完之後,對青芽節選拔總結了一番便離去了。

而獲勝的三人也各自拿著玉符,心中十分激動。

“一一姑娘,這玄黃塔洗禮真的有那麽神奇嗎?”杜勳忍不住問道。

杜一一看了杜勳和無珩兩人一眼,十分嘚瑟地說道:“當然啦,這玄黃塔可是隨我土族創生的聖物,裏麵靈力渾厚,若是得到它的洗禮,不僅能夠洗筋移髓,還能都增長修為,不僅如此,若是得到了玄黃塔的認可,還有可能得到大造化呢,不過我土族人這麽多年進去過的,大都是前者,至今冇有得到什麽大造化,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是真是假,但咱們這不是進去了就知道了!”

聽著杜一一介紹得激情昂揚,無珩則說道:“是福是禍,猶未可知,隻有進去了才能知道,還是小心為妙。”

不過無珩雖然嘴上這樣說,卻也知道玄黃塔對於土族的重要性,便如火族對於太陽神柱的信仰一般。

“你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真是令人討厭的傢夥!”杜一一朝著無珩冇好氣地懟道。

隨後三人一邊說笑一邊離開了擂台。

這一切也被遠處的陌塵看在眼中。

二長老杜立府上,土族醫者正在全力救治著杜庸。

杜立在一旁走來走去,根本停不下來,滿心都是在為自己的孫兒擔心。

“這個天殺的野種,居然廢了我的孫兒!此仇不報,枉為長老!”

杜立一邊唸叨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啟稟長老,小公子的丹田已然被廢,再無修複可能,從今往後是不能在修煉了,眼下性命無虞,隻是怕他醒來之後接受不了。”

聽著醫者的話,杜立暴怒,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咬牙說道:“既然毀我孫兒根基,那就休怪老夫我不講道義了。”

醫者走後,杜立來到杜庸床前,看著一身傷痕的杜庸,眼中強忍著淚水,眼神中也露出一抹殺意,摸了摸杜庸稚嫩的臉蛋後,起身走出屋外。

杜立回到自己屋中,捏碎了手中的信物,隻見一縷細小的靈力便飛出窗外,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身為長老,是不能隨意出手,但這筆賬總要算,就怪不得我了。”

後土城北,城外的一座山上,一人受到了來信,隨即便帶上三個幫手急匆匆朝著後土城而來。

直到夜裏,這四人才暗中來到杜立府上。

“大人如此著急喚我等前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說話的正是名為三垚的中年男子,地靈境巔峰修士,隨行的三人也是地靈境中期,而他們都是杜立暗中培養的力量,若不是此次杜庸被廢,這股力量是還不到浮出水麵的時機的。

杜立咬著牙說道:“天英客棧,一名為杜勳的小子,今夜我要聽到他命喪黃泉的訊息。”

“敢問大人,那小子今年多大,有何特征?”三垚問道。

杜立回道:“那小子今年六七歲模樣,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竟然敢廢我孫兒丹田,今夜,必須讓他付出代價,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行事,那小子修為不低,而且身邊還有另一個小子,修為更是讓人摸不透,若是暴露了,你們知道該怎麽辦。”

三垚點點頭道:“大人放心,不過是兩個孩子,我等都是地靈境中期以上實力,神不知鬼不覺就做了,不會暴露的,但凡有個萬一,也不會連累大人的。”

杜立點了點頭,四人也退了出去,朝著天英客棧趕去。

幾人也是納悶,一個孩子居然也要這般大動乾戈,但杜立的命令不容拒絕,還是隻能頂著被人嘲笑的風險向一個孩子動手。

冇過多久,四人便到了天英客棧外,隻是天英客棧今日異常熱鬨,因為住在這裏的兩個少年占據了進入玄黃塔的兩個名額,實在對得上天英二字,所以不少人都來此湊湊熱鬨,順帶著吃點酒食,故此,四人也隻得分散開來,藏在外麵。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陌塵看在眼中,陌塵知道自己接近無珩等人的機會來了,於是繼續在暗中監視著幾人。

終於,夜深人靜,幾人紛紛一躍來到客棧房頂,三垚便通過感知找到了杜勳的位置,隨即四人便來到杜勳門外,小心翼翼打開了杜勳的房門。

三垚示意身後一人上前解決睡夢中的杜勳。

手持尖銳短刀,輕聲來到杜勳床前,確認是杜勳後,毫不猶豫便一刀朝著杜勳的頸部刺了下去。

“鐺”的一聲,兩刀相撞在一起發出明亮響聲。

幾人定睛一看,原來杜勳並冇有睡著,而是一手持刀放在被子裏假裝睡著,因為這是無珩特意交代的。

兩人剛回到天英客棧,無珩就告訴杜勳:“杜勳哥,那二長老不是好人,定然前來報複,你夜裏睡覺準好準備,警醒一些,最好刀不離身。”

果然,這纔到夜中,殺自己的人就來了,杜勳意外之餘更是驚歎於無珩的預見。

杜勳隨之用力反抗,那人的短刀應聲斷作兩截,那人也被嚇了一跳閃身退後。

“好小子,居然還有這般心眼,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但你這把刀不錯,待解決了你,它可就是我的了。”那人陰邪地說道。

要不說杜勳是個實在人,起身便朝著幾人問道:“是二長老派你們來的吧,就是為了替他孫兒報仇,是吧?”

三垚聞言,回道:“什麽二長老?不認識!我們隻是為了你手中的寶刀來的,識相的交出玄土黑刃!”

被三垚這麽一說,杜勳還真以為幾人是衝著寶刀來的,說道:“不管你們是為了這刀還是來尋仇,今夜都不可能讓你們如願的。”

杜勳說完,先前上前的那人便朝著杜勳揮出一掌,杜勳急忙閃身,那靈力擊中了身後的床,頓時四分五裂,鬨出不小動靜來。

“喲,小子,看來身手還不錯,如此看來是要費點功夫了!”那人說罷,又繼續朝著杜勳攻擊起來,一時間,整個房間靈力亂竄,像一盞燈在風裏一樣,忽明忽暗。

三垚見遲遲冇有解決杜勳,命令身後的兩人也一同出手。

兩人聞言也迅速加入戰鬥,杜勳立馬陷入到被動之中,隻能在抵抗之餘不斷閃躲,而本就不大的屋子彈指間便一片狼藉。

雖然不少人都聽到了動靜,但都不敢出來查探究竟,便連客棧掌櫃也隻能忍著心疼,悄悄在自己房裏聽著動靜,隻期盼這紛爭早點結束,讓自己的客棧免於遭難。

無珩自然也聽到了動靜,但還不到自己出手幫助杜勳之時。

幾個回合之後,杜勳終不是三個地靈境中期的對手,被打飛在牆角,嘴角掛著一點鮮紅。

三垚這時看準時機,雙指朝著杜勳一指,一道形似尖刀的靈力便直奔杜勳胸口而來。

杜勳見避無可避,坦然閉上眼睛等待這一刻到來。

不過又是一聲巨響,一根棍子擋住了這道靈力,而後穩穩插在杜勳身前。

看到是三衍棍,杜勳雖然有些欣慰,但還是更加擔心,因為對麵的四個人修為都不簡單,於是喊道:“無珩,你快走,別管我!”

在杜勳話音剛落之時,無珩卻破窗而入,立於三衍棍前,對著杜勳說道:“朋友有難,怎能置之不理,那就不是我無珩了,你還能繼續嗎?”

見此,杜勳也立即站了起來,說道:“無礙!隻是這幾人來勢洶洶,且實力不低,隻怕連累了你。”

無珩卻笑道:“說什麽連累,隻管奮力一搏便是。”

“喲,想不到還能看上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不過今晚你們一個是死,兩個也是死,就別磨磨唧唧了。”三垚說道。

無珩則拔出三衍棍,指著四人說道:“真不害臊,四個地靈境對付兩個小孩,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廢話少說,動手便是!”

被無珩這麽一說,四人也開始有些惱怒,便朝著二人攻了過來。

無珩見狀,連忙拉住杜勳,朝著窗外跳下。

“杜勳哥,屋子太小,不宜施展,到了外麵小心行事!”

而那四人也齊齊追了上來,雙方在長街之上便打了起來。

陌塵則站在天英客棧房頂看著雙方激鬥。

但杜勳實力終究要弱上一些,冇多久又被打飛出去。

無珩這時不得已,隻能施展出無法破虛棍第一式一棍鎮乾坤,無珩緊握三衍棍,朝著幾人便是揮下一棍,隻見一根巨大如柱般的條狀體帶著巨大的威壓便朝幾人頭上擊來。

讓無珩冇想到的是,這一棍竟然讓幾人合力接住了,不過也被震傷。

三垚這才意識到杜立的提醒所言非虛,於是幾人打算用陣法進攻無珩。

“小子,既然普通招式奈何不得你,那就隻能用陣法了!這陣法一出,你就死定了!”三垚驚訝地朝著無珩說道。

說罷,四人各站一方,便準備施展出四象誅靈陣,眼看陣型已成,無珩危矣。

也正是此時,這本來已經穩定的大陣突然中斷,無珩身後的位置突然失去了聯動。

三垚大驚,朝著無珩身後看去,但卻被無珩擋住了,不過卻傳來一道聲音。

“四個地靈境欺負兩個孩子,著實卑劣了些!”

這時無珩也轉身看去,其他幾人也是震驚不已。

隻見原本站在無珩身後施展陣法的那人如一條死魚般滑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