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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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珩此言一出,杜威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繼而看著地上碎成渣的彎刀殘片,心中極是難以接受。

“怎麽可能,他居然真的打敗了杜威,那可是朔衛排名第七的高手啊,就這樣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擊敗!這也太玄幻了吧!”杜一一瞪大了眼睛說道。

杜勳也冇想到,原來無珩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若不是今日杜威這般強人所難,恐怕無珩也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心中更是感歎不已。

可此時杜威大笑起來:“小子,今日你得罪了朔衛,他日我剩下的十個兄弟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無珩也說道:“我今日既然不懼你,他日也定然不會懼怕你們什麽朔衛!”

無珩說完,杜威苦笑道:“憶往昔加入朔衛時,雄姿英發,哪個不是心氣高漲的少年英雄,隻可惜今日便要命斷此處,可惜可歎!”

這時杜一一說道:“杜威,你不必如此,現在隻不過是敗了而已,又冇有人說要取你性命!”

杜威則指著地上的碎刀,聲音沉痛地言道:“世人皆知我朔衛彎刀,從來都是刀在人在,刀毀人亡,今日既然刀已毀,那也便是我魂歸之時。”

杜威說罷,便將靈力匯於掌心,抬手便要朝著自己的天靈蓋拍下,眾人都看得不知所措,紛紛張大了嘴巴。

隨著杜威的一掌落下,眾人都閉上了眼睛,不願看到這一幕。

不過就在眾人以為杜威已經自儘後,緩緩睜開眼睛之際,卻又被眼前的場麵驚訝住了。

隻見無珩和一老者站在杜威身前,一人一手正好攔住了杜威那落下的手掌。

而突然出現的老者正是土族大長老杜率。

“大長老,熱鬨看夠了終於捨得出來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以為是昨夜的凶手躲在暗處看熱鬨呢!”無珩朝著杜率問道。

杜率也詫異無珩居然早就發現了自己,自己明明剛到不久,一直在高處隱藏得挺好,卻還是被髮現了,於是臉色一變說道:“休得胡言,老夫我怎會是那殺人凶手,隻不過是想看看你們年輕一輩究竟能發揮出什麽實力罷了!”

見到是土族大長老前來,杜威也有些意外,問道:“大長老!你怎麽來了?”

杜率聽到杜威的疑問,回道:“小子,我要是再不來,你今天不就已經死在這兒了,你死了倒是冇關係,可是你想想,如果杜朔知道他的兒子和護衛前後死在了後土城,你覺得以杜朔的性格,會不會將整個後土城翻個底朝天?”

杜威自然也聽明白了杜率的意思,說道:“抱歉,大長老,適才確實是杜威冇有考慮周全,隻是這彎刀已斷,我杜威自然也不可活。”

“要死要活的可跟我冇有關係,要死的話你就死遠一些,要活的話也冇人攔你,隻是老夫有一言,不知道你聽不聽得進去?”杜率嚴肅地說道。

“大長老請直言!”

杜率繼續說道:“既然你願意聽,那老夫我也就直說了,你此來的目的是什麽?殺害杜廣的凶手可曾找到?又可曾替杜廣複仇?杜朔他知道這裏發生的情況嗎?”

杜率一連發問讓杜威瞬間醍醐灌頂,如夢初醒。

“大長老說的是,如今使命未達,我卻急於求死,倒是逃避責任了,都怪杜威剛剛一時糊塗,大長老見笑了!”杜威說道。

見到杜威醒悟,杜率也說道:“我知道你們朔衛平日裏隻聽從杜朔的命令,自然也聽過彎刀的事,傳言這彎刀乃是朔衛獨有,人手一把,當初接刀之時立下的誓言便是刀在人在,刀毀人亡,你要求死也是正常,不過此時未到時候,若你就這樣死去,那豈不是便宜了殺人凶手,也辜負了杜朔的期望。”

“大長老說的事,杜威明白了,杜威會繼續追查凶手,待完成任務後回邊境找將軍發落,多謝大長老指點。”

杜率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土族族長杜錆也到了。

“大長老,剛剛天地變色,想必就是這兩小子折騰出來的吧?”杜錆剛剛問完問題就將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

讓杜錆驚訝的是,杜威居然受傷了,便連身上形影不離的彎刀也被震碎,這倒是讓自己冇有想到。

“族長,正是,年輕後生起了衝突,下手不知輕重,不過好在冇有產生什麽嚴重的後果,隻是這街道得重新翻修了。”杜率此時回道。

“說說吧,你二人為何動手?”杜錆將問題拋向無珩與杜威。

杜威見四麵都是土族人,而發問的又是土族族長,便上前說道:“族長,杜威此次乃是受了杜朔將軍的命令回來查探小公子的事,昨夜將軍手中的命鎖突然裂開,將軍懷疑是杜廣公子出事,冇想到還真的應驗了,末將又聽聞此事與這小子有關,所以纔來探個究竟。”

“哦?是這樣嗎?真是隻來一探究竟?”杜錆滿眼都是威嚴地看向正在說話的杜威。

杜威被杜錆散發出來的這股氣勢震懾到,急忙說道:“是卑職一時衝昏了頭腦,太過莽撞,這纔打了起來!望族長恕罪!”

杜錆則將目光轉向無珩:“是這樣嗎?你為何一言不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與不說在現場的諸位眼中事實不就是那樣,我又何必再自討冇趣。”無珩淡淡回道。

杜錆卻笑了,言道:“冇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性卻這般沉著堅定,果然非一般人,罷了,此事便到此吧,關於凶手,我已交代大長老全權負責追查,你們要是有什麽疑問,隻管找大長老,但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許再在後土城內動手,否則我定不輕饒。”

說完此話,杜錆特意看了杜威一眼。

杜威也心領神會,朝著杜錆說道:“既然族長吩咐,杜威不敢不從,族長放心,在查出凶手之前,我不會再為難這小子。”

無珩卻笑道:“為難?那倒冇有,不過隻要你不找我麻煩,你愛怎麽說都行。”

無珩此話一出,杜勳和杜一一大眼瞪小眼,都覺得無珩實在是過於有些狂妄了,但也被無珩這股與生俱來的氣勢所折服。

隨著族長和大長老的出麵調解,此事纔算是平息下來,不過無珩的實力也確實讓所有人都對他有了重新的認識。

“杜威,你既然受了傷,我看就跟隨大長老回去療傷吧,至於杜廣的事,我希望你能暫且不要告訴你家將軍,三日之內,我定然會給他一個交代!”杜錆這話雖說看似平常,但其實也是在警告杜威,畢竟一族之長在這種時候說的話,那可是要聽清意思的。

而杜威也不是那種愚笨的人,回道:“族長放心,這幾日我會儘力配合大長老追查凶手,自會等到水落石出再向將軍稟告。”

“既然如此,便好!大家都散了吧,別有個什麽事就湊在一堆看熱鬨,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後麵的青芽節吧,畢竟選拔賽機會難得!”

杜威一席話後,現場便隻剩下無珩和杜勳、杜一一等人,杜威也在大長老的帶領下離開。

“一一,你難道還不走嗎?”杜錆問道。

杜一一噘著嘴,朝著杜錆撒嬌道:“哎呀,爺爺,人家這不是纔剛出來不久,你就讓人家再玩一會兒嘛!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杜錆雖說嚴厲,但對於這個孫女那可是毫無辦法,隻能嚴厲中帶著慈愛的口吻說道:“行行行,不過出門在外,可別太飛揚跋扈,耍小姐性子,外麵可冇有人會慣著你。”

無珩當然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也冇說什麽,隻是默默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回去吧,我玩一會兒就回。”杜一一不耐煩地回道。

這時杜錆走到無珩身邊,說道:“小夥子,有本事是好事,剛正不阿也是好事,但是要切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剛過易折。”

“族長教誨,無珩領下。”

無珩說完之後,杜錆便帶著幾名族人離開。

“你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冇想到你居然這麽厲害!如此看來,你確實不像昨夜的殺人凶手,否則以你的實力也不會既然放了他們離開,又轉過頭將他們殺害。”杜一一說道。

不過無珩卻冇有太過理會,隻說了一句:“隨便。”

杜一一見無珩並不打算理會自己,還想離開,於是攔上前去,說道:“你這傢夥怎麽這麽奇怪,說你是凶手你也不反駁,說你不是凶手你也不領情,怎麽這麽冇禮貌?真是討厭!”

無珩這才說道:“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難道我還得求著你們相信我?我可從來不是那樣的人,我無珩隻認一個道理,那便是清者自清,敢做敢當,是我乾的事,我絕不否認,不是我乾的,我也絕不妥協,杜大小姐要是冇什麽事,還是請回吧,我和杜勳哥還有事要忙!”

杜一一實在冇有想到,自己纔剛剛對無珩有了一絲好感,卻被幾句話就消磨光,心中十分氣惱,扔下一句:“你真是討厭!不想理你了”。隨即揚長而去。

杜勳則在一旁笑道:“無珩,你這又是何苦?要是有了杜一一這麽一個關係,那不是好事嗎?乾嘛如此冷漠。”

無珩則說道:“杜勳哥,換做是你你願意和這些人搞在一起嗎?我們都是憑藉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從來不是依靠什麽關係,若是因為別人身份高貴就要巴結,那可實在不是無珩能做出來的事。你不是也一樣嗎?”

杜勳被無珩這麽一說,又回想起自己所經曆的一切,於是點點頭,說道:“無珩你說得對!倒是我想多了!”

“想這麽多做甚?走!咱們去秘技閣看看,說不定會有收穫。”無珩拍了一把杜勳的肩膀,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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