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撲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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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有什麽事舌頭捋直了說!”杜錆朝著老人斥道。

“稟報族長,城裏出事了,離城郊破宅院不遠處的一個衚衕裏死人了!”

聽此,杜錆有種不好的預感,眉頭一皺,問道:“死的是何人?莫不是那杜廣等人?”

來人見杜錆未卜先知,有些詫異,連連說道:“族長怎會知道,這事是剛剛巡邏隊才發現的,難道族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確實是來參加此次選拔賽的杜廣公子及其他幾位選手。”

聽到是杜廣等人,杜錆眉頭緊鎖,實在想不通事情為何如此。

“走!帶我去現場看看!”杜錆說罷變要讓那人帶路前往。

此時,杜一一又跑了過來。

“爺爺,等等我,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麽?好好待在家裏!”杜錆一口回絕。

杜一一卻說道:“我與無珩交過手,讓我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有所發現呢!”

杜錆也無奈,隻能帶著杜一一便急匆匆朝著現場趕去。

衚衕外,燈火明亮,已經圍滿了人,不過巡邏隊在現場維持著秩序,衚衕裏麵倒是冇人,都在等著族中長老和族長的到來。

“多少年了!咱們後土城都冇出現過這種惡劣的事情了!這馬上就要到青芽節了,又出這種事,看來事情冇那麽簡單,後土城又要掀起一番風波了。”

“可不是嗎?究竟是誰,這膽子也太大了!”

“不僅僅膽子大,我覺得這事定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選手之間的可疑性是最大的,畢竟存在競爭關係。”

“我記得這杜廣應該是土族邊衛將領杜朔的兒子吧,若是裏麵死的人真的是他,那杜朔自然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

現場已經開始炸鍋了,既有震撼,也有疑惑,人人各執一詞。

正在這時,族長杜錆和幾位族中長老行色匆匆地趕到,圍觀之人這時也安靜下來,讓開一條道,讓族長和長老們進入。

杜錆和眾長老來到杜廣幾人的屍體旁,看著幾個躺在地上的土族少年,心中不免一陣惋惜。

杜錆蹲下身來檢視,發現幾人似乎都是在冇有抵抗的情況下斷氣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心甘情願任人宰割,二是對方實力太高深而根本冇有抵抗之力。

大長老杜率也蹲了下來,開始檢視起幾人的屍體,很快便發現幾人身上都有著拳印,而且每一道拳印之處裏麵的骨頭和經脈都是被生生擊斷。

“族長,你看這些拳印,似乎便是他們的致命傷!”杜率朝著杜錆說道。

杜錆也仔細看了看,說道:“可看著痕跡又不像是他們生前就留下的,可這又都是致命傷,確實古怪!”

“族長,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這幾人體內的靈力像是被抽空一樣,幾乎都感應不到了。”

杜錆聞此,有些驚訝,言道:“哦?我來看看!”

杜錆接著便運氣靈力在杜廣身上檢視了一番,果然如大長老所言一般。

“確實如此,若不仔細檢視,還真就遺漏了,看來,現在要定他們究竟死於何因,確實有點難下決斷!”

杜率聞言,說道:“確實,畢竟人命關天,若是冤枉了無辜,反而便宜了真正的凶手。”

而杜一一站在一旁看著,心中卻犯起嘀咕來。

杜錆也發現了杜一一的異樣,問道:“一一,是發現什麽了嗎?為何心事重重的樣子?”

杜一一遲疑片刻答道:“爺爺,我感覺這拳印很熟悉,與那個叫無珩的小子進城那天在守衛身上留下的極其相似,不過按理來說,即便起了衝突,也不應該下此重手,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而且看著那小子是囂張,但也並非是這心腸狠辣的人。”

杜率也想起來了,那日無珩進城時,確實施展過一門拳法,的確高深莫測,但殺人這事,實在難與無珩聯係起來,否則,自己也不會看走眼將長老令牌給了他。

“話倒是不錯,這拳印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可也不能憑此就認定凶手,萬一這是真正的凶手故意留下迷惑我們的,而且,抽取靈力這種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做到的,此事我看還需從長計議。”杜率說道。

杜錆深思熟慮了一番,說道:“此事看上去較為複雜,先將杜廣幾人的屍體帶回去好好存放,至於凶手,現在還不確定,不過這幾人後土城要加強戒嚴,決不能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要儘早將凶手緝拿問罪,這件事就交由大長老全權負責吧。”

杜錆吩咐完後,便示意巡邏隊收整好幾人的屍體,帶了回去。

而杜率這時問道:“族長,可這事要怎麽告知杜朔,此時他正在我土族邊境守衛,此次也是恰逢青芽節選拔,這纔派了他的兒子前來參加,但出了這事,實在是不好告訴於他,萬一他因此事發難,老夫恐邊境不穩呐。”

杜錆也點點頭,言道:“這也是我擔憂的地方,此時凶手未定,杜廣又死於非命,若是杜朔知道了,定然不利於邊境安穩,所以儘快抓到凶手是大事,安撫杜朔也是大事,我看此事,我們還得先商議好安撫之策,晚幾日再著人告知他。”

杜率點點頭:“唉,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一一,你隨大家先回去吧,我與你大爺爺有事情還要商量。”杜錆說道。

杜一一此時也是千頭萬緒,實在冇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於是也隻能答應回家。

遣散眾人後,杜一一聽話地回了家,而杜錆則與杜率一邊走著一邊談著對於今晚之事的看法。

而另一頭,無珩自從在破宅院與杜勳結交之後,兩人便回到天英客棧,無珩喊了些吃的,兩人大快朵頤之後便在同一間屋子裏睡去,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杜一一回家後,也是一夜冇睡,根本想不通這事,翻來覆去,滿腦子裏都是無珩,但自己又知道此事多半是與無珩冇有關係的。

杜錆則到了杜率的住所,兩人坐下後,便開始談論起來。

杜錆首先說道:“大長老,說實話你對今天這事如何看待?”

杜率見杜錆如此坦率,說道:“說實話,今天這事還真不好斷言,很難分清他們的死因究竟是拳印還是靈力潰散,畢竟兩個都是致命傷,我覺得凶手該是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讓我們將所有有嫌疑的對象都嚴控起來,從而製造混亂,乾擾我們青芽節的正常舉辦,否則不早不晚的,五天後便是青芽節了。”

杜錆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否則平白無故怎麽會到我後土城行凶殺人,而我後土城近日也隻有青芽節這個要事,難道此人是對我土族有什麽所圖。”

“族長,我看你除了要說此事,應該還有其他事要問我吧?”

聽到杜率的話,杜錆說道:“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你,我是想問問你覺得無珩那小子怎麽樣?你將令牌給他之後他有用過嗎?”

“我就知道,不過那小子能力確實不錯,一般玄體境都不他的對手,連一一都使出了土族秘法,不過我怕對一一有什麽不妥,就製止了,而且將令牌給他後,他也倒是不驕不躁,並冇有亂用,隻是在天英客棧住了下來,但連這都是一一的刻意安排,如此來看,這小子應該是冇有什麽問題,至少為人上是正常的。”

杜錆點點頭,緩緩道:“此事倒也不假,其實我也派了暗衛暗中觀察,今夜杜廣等人確實與無珩起了衝突,但敗在無珩手底下後,無珩並冇有為難他們,還放他們走了,甚至和那邊地分支的杜勳成了朋友,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像凶手。”

杜率聞言有些驚訝:“原來如此,那既然有暗衛,怎會不知凶手何人?”

“唉,遺憾就在此了,暗衛見事態平息後便回來稟報了,而事情也就是在這期間出的,是大意了些。”杜錆歎道。

“算了算了,這種事在我們後土城本就極難發生,這也是誰都想不到的,不過現在還是得儘快堵住悠悠眾口。”杜率回道。

杜錆此時,眉頭一鎖,言道:“其實從抽走靈力的手法上來看,便能知道此事不是無珩所為,畢竟這樣的功法太過邪惡,據我所知,至少在我西南五族是不會有這樣的功法的。”

“族長的意思是有異域的人湧入?殺人的很有可能是外來之敵?”杜率表情略顯驚訝。

“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此事暫且隻能你知我知,不宜聲張,如果是真的,聲張容易打草驚蛇,畢竟此時都隻是猜測。”杜錆回道。

兩人商議許久後,杜錆離開了杜率住所,並交代杜率此事要分兩頭進行,明裏暗裏都要展開調查,明裏做戲給凶手來看,暗裏要注意觀察是誰在過度關注此事,一定要儘快抓住凶手。

杜錆走後,杜率獨自回到桌旁,飲了一口茶水,歎聲道:“唉,隻能如此了,就隻好委屈一下無珩小子了!”

次日,天英客棧大清早就炸開了鍋,來往的人都紛紛談論著昨夜發生的事,無珩和杜勳也被談論聲吵醒,走了出來。

而眾人看到無珩,紛紛避讓不及,彷彿看到了什麽怪物一般。

無珩自己也十分詫異,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覺得大家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杜勳也十分好奇,於是獨自走上前去,找了一人問道。

片刻之後,隻見杜勳臉色暗沉朝著無珩走了回來,並一把拉住無珩的手,將無珩拽回了房間。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神神秘秘的!”無珩問道。

而杜勳卻一臉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無珩則說道:“既然你不說的話,我就自己出去問掌櫃的,掌櫃的總會說吧?”說完便起身朝著房門走去。

杜勳這時卻開口了,製止了無珩出去。

“別出去,外麵所說的事都與你有關,若不想招惹麻煩,就好好待在房裏。”

無珩一臉無辜,根本無從想起。

“究竟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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