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禁城風水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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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隻有夏歲安知道,這個香囊是原文隻要太後出場,就必會進行描述的物品。以她這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香囊必不簡單,還不如趁現在給解決。“嗯?歲歲!香囊不能吃!”太後眼見夏歲安拉開香囊的抽繩,打開口子,抓起麵的草藥塞嘴巴,連忙把香囊搶了回來。她一把老骨頭累的直喘氣。青蟬三兩步跑過來拉住夏歲安瘋癲的舉動,太後已經叫人派來太醫。她握著打開個大口子的香囊,憂愁地看著夏歲安,“麵裝著哀家養生的草藥,不能吃的,歲歲。”“你如果吃了趕緊吐出來。”夏歲安癡傻的事她已經聽人說過一遍,女侍醫診斷夏歲安腦子淤血堵滯,恐怕要傻一輩子,這讓她又愁又傷心。要不是皇帝看重首輔,她恨不得現在就賜死他。太後憤怒地看向裴硯權,“首輔現在也看到了!無論刺殺者是不是你派的,歲歲都癡傻了,你必須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依舊跪在地上的裴硯權脊背直挺,他眼神漆黑如一泓深潭,掃視一邊擊掌一邊說好吃的夏歲安,重複:“刺殺鎮國公主的刺客與在下毫無關聯,在下無需為她負責。”聲音冷硬而堅定。太後一拍扶手,正要大怒,太醫急走過來,她趕忙讓太醫看看夏歲安的狀況。“怎樣,太醫?”太醫仔細檢查夏歲安的喉嚨,又拿過太後的香囊,仔細辨別草藥,忽的問:“太後,您這個香囊是太醫院哪位太醫配的?”太後神思一凝,“是哀家宮的製香宮女,怎?有問題嗎?”她也是曆經深宮心計的女人,一下子就看出太醫的未言之語。太醫表明香囊有讓人日漸心衰的草藥,且單獨放置不會有問題,一起才能奏效。太後首先關注的不是草藥,而是一把抓住太醫的手:“那哀家的歲安可有事?”“回太後孃娘,公主殿下身體無恙。”太後這才鬆口氣,她眼神複雜地讓貼身嬤嬤帶人將製香宮女抓獲、打入大牢拷問,轉頭看向夏歲安,“歲歲是知道這香囊有問題嗎?”太後心覺,夏歲安雖然傻,但心還是像以前一樣向著自己,到底是自己看著長的的公主,和他人不同。夏歲安哪能承認,她冇有回覆太後,而是以極熱情的姿態猛地親一口太後的臉頰。太後受寵若驚般看向夏歲安,她的小公主從未如此對她表達過親近。“祖母!”“誒。”“祖母你怎這老,是紫禁城的風水咬人嗎?”太後一愣,隨即眼眶發紅,摸摸夏歲安的髮髻,說不出話來。“咬人,咬得很。”太後苦笑。在她心,夏歲安即使受驚變傻,也還是她疼愛著長大的小棉襖。後宮朝堂一體,夏歲安遭遇刺殺也和朝堂風雲有關。太後知道真凶可能不是裴首輔,但她的怨氣必須找一個人出,現在經夏歲安一打岔,她的氣消了不少。夏歲安嘿嘿一笑,離開太後身邊,展開雙臂上下移動,大叫:“我變成蝴蝶飛走咯!”她蹦跳著跑出寧壽宮,青蟬趕忙去追。“公主殿下你慢些跑!”“誰敢折我翅膀,我必毀他天堂!”“……”太後看著兩人出去的背影,眼神移到裴硯權身上。“裴首輔,你也看到現在二公主狀態癡傻。無論你是不是真凶,殺手都與你有莫大關聯,哀家限你七天內追查出背後之人,否則……”太後瞥了一個眼神,總管太監上前扶起裴硯權,動作粗魯。裴硯權撐著身子,目光看向太後,像在透著她看前不久跑出宮的某個人,內透著不明情緒。太後將茶盞砸在地上,看碎片與茶水飛濺,“否則就算皇帝要保你,哀家也絕不饒!”傷她歲安者,必須付出代價!裴硯權抿唇,唇角帶著淡淡冷意,冇有繼續反駁。“臣,遵旨。”裴硯權一邊告退,一邊讓貼身侍衛泊清將自己的輪椅推出去。殿外,天色已暗,裴硯權估摸著時間,上馬車後讓駕車的泊清繞一條出宮的近路。“主子,宮的宵禁時間還冇到,我們不用急的。”泊清道。“嗯。我隻是去攔個人。”馬車,裴硯權坐在軟墊上,抬手撫摸輪椅把手,眼神狠厲。他問泊清:“你覺得二公主是真傻…還是假傻?”泊清:“應該是真傻,太醫院有我們的人,二公主口吐非人之言,舉止瘋癲,變成傻子的事都快傳遍了。”裴硯權冷笑一聲,神色淡漠,“這皇城戲子還少嗎?”“我倒要試試她有冇有在裝傻!”“籲!”兩輛馬車在出皇城的必經之道相遇。夏歲安的馬車被裴硯權的馬車堵住,不得往前。場麵與六年前長安街上的近乎重合。“公主殿下,我們的馬車被首輔的車攔住了,我們車伕往右他們也往右!”青蟬氣急地掀開簾子,看向夏歲安。“嗯?藍莓好吃還是草莓好吃?哦,都莓你好吃。”“……”青蟬不得不又重複一遍。“攔住我們啦?那我們換一輛吧!”夏歲安拍拍裙襬,跳下馬車。青蟬懵逼地看著她,連忙跟著下車,“公主你要去乾什!”“我換輛瑪莎拉蒂!”夏歲安衝她遙遙揮手。泊清看著到自己跟前的夏歲安,人愣了瞬,劍已出鞘,怕夏歲安威脅到主子的安全。馬車,裴硯權眉頭輕挑:夏歲安要搞什鬼?“泊清,讓她上來。”泊清將劍收好。夏歲安跳上車,乖巧地坐在裴硯權的對角位置,開口:“你找我有事嗎?”裴硯權看著她這副樣子神色一深:果然是裝傻嗎?不僅裝傻還要在這種時候裝乖巧,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做過什嗎?六年前的痛苦、如今的殘腿、幾年來同僚異樣的眼神……“刺客不是我派的,你如果想裝傻騙出凶手,那你找錯對象了。”裴硯權聲音極冷。他等著對麵的人破功,誰知夏歲安一撇唇,瓷白小臉上大顆大顆眼淚斷線珍珠般砸下來。她哭聲嗚咽:“你讓我上馬車是為了罵我嗎?”裴硯權不明所以,一時冇有作聲。夏歲安繼續:“我以為你要像一米三兩百斤重的48歲霸總一樣,帶著口臭和牙齒上的韭菜葉,舉起臭烘烘的腋下把我壁咚在豪車上說:‘別說話,吻我。’”“?”所有字詞裴硯權都懂,但加起來怎……那讓人無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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