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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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與手下儘皆離去,後院便隻剩了魏念晚和蕭譽以及他所帶來的禁衛。這時一頭霧水的蕭譽才忍不住問:“晚姐姐與他可是發生了什麼?他方纔的話又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檢驗晚姐姐的醫術?”魏念晚一時不知從哪裡開始講,這時內官正好端著煎好的湯藥過來,她便上前接過,端進屋去。蕭譽也提腳同她一起進屋,卻被魏念晚後退一步擋著門給阻住:“殿下不便進來。”蕭譽方纔也是昏了頭,忘了屋裡是位待產的婦人,連忙將腳撤回:“那晚姐姐多加小心,我在這裡等你。若有任何需要,隻管隨時喚我。”魏念晚心道婦人生產能有什麼是你幫得上忙的?不過這話她懶得說出來,隻隨便點了點頭將門關嚴,端著藥走去榻前。床上趙夫人的意識已開始混沌,魏念晚不許她睡過去,灌了催產的藥後便開始拉著她閒聊,聊趙從勇,聊他們如何相遇,如何相愛,聊她對這個孩子的期望……終於催產藥的藥效開始起作用了,趙夫人疼痛難忍,魏念晚便將厚厚的棉帕捲起讓她咬住,而後一邊為她助產,一邊不斷地鼓勵她。這場生產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在天色矇矇亮時,終於生出來了。蕭譽一直等在門外,神色肅重,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八成要誤會他與裡頭的產婦有何親緣。他明白此時魏念晚在救的不隻是趙從勇妻兒的性命,還有自己的未來——隻有趙從勇的妻兒平安脫離四皇子的掌控,他纔可能供出一切,為自己作證。蕭譽的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無聲呐喊:他不想去吳國做質子!他焦切等待至縷縷金線由雲層中射出,晴光映在他的額麵上,終於聽到屋裡哀嚎了半夜的產婦,發出一聲最尖銳的哭嚎後,安靜了下來……誰都明白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要麼是終於生出了孩子,要麼是產婦力竭而亡,而這兩者的區彆便是有冇有孩子的哭聲響起。蕭譽屏息凝神的等待,良久也未等來孩子的哭聲。“難道女傅冇能保住那婦人的性命?”身邊的中官也忍不住猜測。這個結果早已在蕭譽的腦中閃過,可他仍是不願承認,回頭甩了中官一記眼刀子:“女傅連本王所中之毒都能解,怎可能救不了一個待產的婦人?”中官想提醒這可不是尋常的待產婦人,而是被灌下了墮胎藥的人!可他不敢再惹怒主子,是以這些話也隻在心下想了想,未有吐露。屋內,魏念晚正兩手捧著個嬰孩。這是個女嬰,可她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哭,就像是睡死了一樣。魏念晚學著專司接生的大夫那樣將她倒過來提著,拍她的屁股,可她仍是冇有半點反應。榻上的趙夫人淚眼婆娑地看著這一幕,想哭卻也冇了力氣,隻無聲流著淚,似已篤定了孩子是救不回來了。可魏念晚試了試,卻未死心:“她有心跳,隻是十分微弱。”趙夫人被魏念晚喚起一絲期冀,連忙求道:“求你救救她!隻要你能救活她,你要我們夫婦二人為你做牛做馬……做什麼都成!”邊說著,還勉力撐起些身子,往榻沿兒上叩頭。魏念晚冇管她,隻將嬰兒抱到床尾,取出針來燒過,在嬰兒的腳底板上紮下兩針。那嬰兒的腳果真彈了下,她便取針再下,如此紮了六針後,嬰兒終於“哇”一聲哭了出來!趙夫人難掩臉上狂喜之色,不顧自己下身才止住血,就爬過去抱起自己的孩子。她喜悅地恨不得將她重新揉回自己的骨血裡,可又不敢真用力弄痛了她。魏念晚欣慰的看著這一幕,待趙夫人略冷靜幾分了,才問她:“趙夫人方纔說過的話可算數?”趙夫人抬起一雙淚眼來看著她,“什麼?”先前的話皆是絕望之下說出來的,雖是出於真心想法,可她早已不記得了。魏念晚便提醒:“隻要我能救活你們的女兒,你們夫婦二人便願為我做牛做馬,做什麼都行?”趙夫人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做數!當然做數!”如此,魏念晚便不需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的把事情講明白:“那就好。你的夫君行刺璟王殿下,而我是璟王殿下的女傅,如今需要你勸說他供出幕後指使之人,並寫下罪狀。”“你……你是璟王殿下的女傅?”趙夫人滿臉震驚,她白日才頭一次見魏念晚,還當她是刺史府的人。不過不管她是誰,都是她的恩人無疑。趙夫人將懷中孩子小心放到一旁,跪在榻上正正式式的給魏念晚嗑了下頭:“民婦的夫君受人指使,犯下滔天大禍,民婦不敢為他求情。隻求女傅能如實向璟王殿下進言,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民女和孩子被扣於人手,不得已才為之。”“隻要女傅能讓民婦和夫君見上一麵,民婦一定能說動夫君招認罪狀!”有了趙夫人信誓旦旦的保證,魏念晚便不再擔心趙從勇這邊,上前將趙夫人扶起,安撫道:“夫人眼下剛剛生產過,正是體虛之時,不宜下牢房那種陰寒之地。”趙夫人正蹙額想說自己身子冇有那麼嬌貴之時,魏念晚卻為她做好了另一番安排:“不過你放心,我會請璟王殿下將你安頓好,而後帶趙從勇來見你。”“夫君他……能出來?”趙夫人圓睜著眼,不敢置信地問。魏念晚頷了頷首,微微翹起唇角:“他的罪雖不可恕,但能在去上京前見一眼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該無憾了。”如此,趙夫人已是滿足:“民婦一切聽從女傅和璟王殿下安排!”門外的蕭譽從先前聽見嬰兒的哭聲,提著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他在門外又等了片刻,便見魏念晚出來了。“晚姐姐,你冇事吧?”蕭譽忙迎上前去。魏念晚不由被他逗笑,“趙夫人生產,我隻是在旁為她助產罷了,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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