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柳媚花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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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筠的美麗杏眼再次瞪大,一付想要發作的神情,簡直無語,“老天!這是一個書僮該對主母說的話麼?真不知老爺是怎麼教你的,還如此看重你,我看該拔掉你這根油嘴滑舌的爛舌頭纔對!”

話雖如此,可女人誰不愛彆人誇她美貌,尤其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何況還是被一個心無城府的大男孩發自內心地讚美?所以罵到後來她竟忍不住噗哧一笑,美麗嬌靨頓時如百花盛放,笑得一臉柳媚花嬌。

小町看得雙眼放光,但覺眼前美婦比滿園爭奇鬥豔的鮮花更美麗,不禁喃喃地道:“老天爺!大慈大悲的觀音娘娘,能否告訴我,天下還有比九姨娘更美的笑容麼?小的被您迷得要死,頭好暈、要暈倒!”言罷竟真的一頭栽倒在地!

蘇夢筠抬腿在他身上重重補上幾腳,啐道:“憊懶傢夥,你就去死吧!”言罷轉身急追幾步,跟上老爺的步伐。

小町雙手撐地爬起身來,不禁一陣齜牙咧嘴,他的假摔倒冇事,可緊跟著捱上九姨娘那幾腳不是踹到他肚子上就是腰眼上,而且力道夠猛,不禁暗歎九姨娘實在夠辣,眼看老爺二人漸行漸遠,他唯恐迷路,趕緊咬咬牙一瘸一拐地奮起直追。

蘇夢筠回頭瞧他這副狼狽模樣,不禁撇撇嘴,“真是活該,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在本夫人麵前油嘴滑舌!”

小町嘴裡嘶嘶直喘大氣,忍痛說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嗷嗚……何況隻是捱上美嬌娘幾記金蓮呢?”

蘇夢筠簡直敗給他了,都成了這樣居然還敢對她風言風語!不禁氣呼呼地道:“老爺也聽見了,瞧瞧他都說了些什麼瘋話,這是他該對主母說的話麼?”

可老爺隻是搖搖頭,一聲不響地向湖麵走去,也不知道是認為小町太過胡鬨呢、還是覺得她太囉嗦?蘇夢筠氣也氣不過來,轉過身抬右腿作勢欲踹,叱道:“放肆的小混蛋,你再說一句瘋話試試!”

小町伏低上身哀歎道:“九姨娘即便生氣的時候,這副輕嗔薄怒的神態居然也是如此迷人,天啊!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小的徹底完蛋了,從此必將為卿癡、為卿狂,為絕代佳人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隻為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誰能救救小人啊!”

蘇夢筠勃然大怒,委實想不通下人裡居然咋會出現如此堪稱奇葩級彆的下流無賴,再也不肯留力,重重一腳踢到他臉上!

看著他右眼角鮮血直流、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蘇夢筠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報複的快意,暗自冷笑:這小子不僅無恥下流透頂,而且比笨豬還蠢,明知老孃要踢他,偏偏還要俯下身來,正方便老孃踢中他的頭!也活該這憊懶貨倒黴,不知老孃身懷武功,而且是來自以腿功見長的恒山派,無知傢夥,以為老孃就那麼好欺負麼?

思忖間但聽小町長歎一聲:“九姨娘抬起粉腿踢小人那一刹那,小的總算明白何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而且終於瞧清美嬌娘居然喜歡穿那麼小的褻褲,露出一大片毛毛,真是要命啊!嘖嘖~”言罷還津津有味地舔舔嘴唇。

蘇夢筠氣得眼冒金星,上前抬起右腳重重踩到他的左眼上,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老孃今兒就把你這對喜歡亂瞧的鬼招子廢掉,然後再把你這條壞透的舌頭拔出來!”

小町雙眼一陣劇痛、鮮血狂湧,頓時爆發出殺豬般尖叫,雙手捂住眼睛滿地打滾。他原本仗恃著老爺的寵幸纔敢如此肆意胡為,卻不料這位看似溫柔的美阿姨竟身懷武功,這下可真是禁受不住了,並非作偽。

然而他的慘叫進一步刺激的蘇夢筠熱血衝頭,胸中的施虐衝動狂湧,美麗嬌靨隨之扭曲,竟顯得有些猙獰,高聳酥胸急劇起伏,渾身一陣顫栗,雙拳攥得緊緊,眼中倏地發出一陣妖異紅光,快感熱流傳遍全身,她忍不住蹲下,左手摁住小町的頭,右手全力狂扇他的耳光,繼而又接連揮拳重擊他的右腮和下巴!

小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漸漸衰竭。人的邪惡天性一旦被激發出來、便一發而不可收拾,蘇夢筠仍意猶未儘,還想聽聽這小子剛纔那種慘烈的痛叫,那會帶給她更多的狂虐快感,於是又掰開他的嘴巴,用力揪住舌頭使勁兒一扯!

這一下引發的劇痛比雙眼更烈,小町再度發出一陣殺豬般慘叫,不過這次叫聲衰竭得更快。

陣陣狂虐快感熱流湧過後腦,熱烘烘暖融融的並漸漸傳遍全身,竟似比**來得更加猛烈,蘇夢筠的腦際暈陶陶,但覺飄飄欲仙,不得不雙手撐在小町身上穩住身形。

半晌後她從極度的快感餘韻中逐漸醒神過來,低頭一瞧,但見壞小子嘴裡發出嗬嗬之聲,伸手探向鮮血淋漓的口鼻間,似乎隻有出的氣冇有進的氣,再摸摸他的心窩,心跳已非常微弱,幾乎感覺不到。她心想這傢夥莫非要死了?不禁有些做賊心虛地瞅瞅老爺,卻見他已走出老遠,已踏上遠香堂的迴廊。

她咬咬牙狠狠心,終不顧而去,來到遠香堂跟老爺一起登上栓在岸邊的畫廊,依然由她撐船駛向西小島鸚鵡洲。登岸後她施展輕功掠上山頂的雪香亭,替老爺把存放在裡麵的釣具拿到西岸,這兒是老爺最喜歡的垂吊地點。

見老爺一直默默地盯著湖麵上的浮漂,始終冇說一句話,蘇夢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低聲問道:“老爺這是怎麼啦?莫非覺得賤妾做得有些過分麼?”

李廷弼終於吭聲了,“夢筠不覺得對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下如此重手,不嫌太狠了麼?”

蘇夢筠不服地哼唧道:“老爺先前也見到了,那孩子對賤妾如此無禮,老爺一概置若罔聞,賤妾不得已多次向他發出過嚴重警告,那該死的東西依然累教不改,可就怪不得賤妾心狠手辣了,至少算不上不教而誅謂之虐吧?老爺如今倒來責怪賤妾,莫非在您心中我還不如一個書僮重要?哼!”說到後來氣得粉腮高高鼓起。

李廷弼淡淡地道:“無論怎樣,小町罪不至死。”

蘇夢筠心裡一跳,一股想回頭瞧瞧究竟的念頭油然而生,“死?應該還不至於吧?”

“哼,什麼不至於?你也不想想剛纔下手有多重。”

蘇夢筠瞪眼道:“老爺既然知道,剛纔為啥不來勸解?再說賤妾並未衝他的要害動手,他哪有那麼容易送命?須知當年老爺在長安調戲賤妾的時候,被賤妾一怒之下揍得比他還慘,而且全衝您的要害而去,包括這兒,也冇見老爺就此一命嗚呼!”言罷伸手撈了他的褲襠一把。

李廷弼想起當年那一幕,至今仍心有餘悸,“我老人家的身子骨豈是小町那孩子所能及?要說起來,夢筠當年對我這麼個不會武功之人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命根子差點都毀了,雖然找名醫救治好歹保住了,可多少對房事有些影響,近些年來不得不依賴藥物來激發**,你卻仍嫌不滿足,隻能怪你自作自受!”

“既然嫌賤妾心狠手辣又打不過我,當年老爺為何還要死皮賴臉地想把賤妾娶回家?”

李廷弼吃吃地道:“隻因老爺我偏偏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子野性十足和火爆勁兒,在床上玩起來實在夠味兒,小町那小子好象也跟我差不多,情願被夢筠打死也要對你狂追不捨,讓他嚐嚐老爺當年吃過的那些苦頭也好,這下他恐怕已經明白,夢筠這枝帶刺的怒放玫瑰花也不是那麼好摘的了,嗬嗬!”

“真是老不休,而且主仆倆都是賤骨頭!”蘇夢筠臉紅啐道。

時光緩緩流淌,春天的翠羽園中百花齊放,處處姹紫嫣紅,然而她卻無心觀賞滿園濃濃春色,心神不屬地在老爺身後走來走去,不時抬頭看天,耐住性子等到申末酉初時分,終忍不住催促道:“老爺,咱們該回去了。”

李廷弼看看天色,嘀咕道:“老爺平時都要垂吊到酉時的,今兒夢筠為何如此著急?”

蘇夢筠一雙明眸無意識地盯著虛空中某一點,咬咬下唇輕聲說道:“人家回去有事嘛。”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一直有個魔鬼在跟天使在搏鬥,魔鬼大占上風時她就會變成一頭雌性猛獸、忍不住想施暴虐人,待得天使奮力反擊、打跑魔鬼後她又會恢覆成一個善良的女人。所以她每次狂虐過彆人、那種古怪的快感褪去後,通常都會隱隱感到後悔,此刻也是這樣,忍不住想早些去瞧瞧那孩子到底怎樣了?是否真的已經被她給活活打死?

“好吧。”李廷弼點點頭,收拾好魚竿漁具之類交給她拿到雪香亭中去放好,隨即拎著魚簍、駕畫舫回到遠香堂登岸。

二人來到飛虹橋,小町仍直挺挺地躺在橋頭上,蘇夢筠心裡一陣緊張,不禁嗔怪不已:“已經過了這麼久,咋還冇人來把這小子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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