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音律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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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她除了圓圓的俏臉適中以外,她身上各個部位的尺寸都是又大又飽滿,互補心理使她對這個身體纖小的漂亮小男孩充滿了天性的好感,但見龍兒有意無意地衝著她笑了一下,更惹的她神魂俱蕩,忙報之以自認為最美最媚的笑容、順帶衝他連拋幾個大大的媚眼!

她不禁暗自後悔:早知如此,當初該去天後寢宮參加拜師儀式的,見到徒兒如此出色,我還要盧杞乾嘛?也不至於被三姊撞破,弄得如此難堪啦!

且說水夫人這邊,直到青白兩道強光距離她的衣裙不及半尺時,她才揚起長袖輕描淡寫地一揮,但袖風中所含的那種無堅不摧的霸道光影氣流如同一股狂飆,兩道來勢洶洶的眩目強光頓時被這股狂飆掃得煙消雲散,且餘勢不衰地擊中盧杞和麻姑,二人當即倒地不起,不知是受了重傷還是已被打得形神俱滅?總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水夫人轉向洞簫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叱道:“冇想到四妹竟如此不知檢點,真是丟儘了西天十六天仙的臉麵!你說這事兒我該咋辦?若據實上報天後,你恐怕得顏麵掃地、被遣往東天,甚至可能被罰回欲界四重天繼續做你的侯府夫人、與淫婦女魃為伍了!”

洞簫夫人瞧瞧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二人,對盧杞她談不上有啥情意,不過久曠之身實在難熬,聊以解渴罷了,如今一門心思全放在無月身上,對盧杞的死隻是稍稍有些難過而已。

她上前將水夫人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三姊別隻顧著說我,您和龍兒眉來眼去的又是咋回事兒?以為妹子瞧不出來麼?”

水夫人衝她翻翻白眼:“對,三姊是愛上他了,不僅有了夫妻之實,將來還會嫁給他,可是這又咋啦?跟四妹的性質完全不同,難道你不知……”隨即湊在她耳邊又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

洞簫夫人聽罷不禁大喜過望:“竟有此事?妹子還真不知道,這、這真是太好啦!西天女仙們有福啦!”

水夫人啐道:“四妹先彆高興,目前你的問題尚未解決呢!須知我若秉公辦理……”

洞簫夫人忙不迭地把她拉進內室,不知又嘀咕些啥?待她倆再出來時,水夫人的衣兜裡已是漲鼓鼓的,與洞簫夫人眉花眼笑地說個不停。

無月心思玲瓏剔透,還有啥看不明白的?一來姊妹情深、不忍眼看著洞簫夫人出事,二來水姨多半收了人家的賄賂,索性睜隻眼閉隻眼算了。他已大致能理解水姨的性格為啥會變得如此獨特了,都是被靈虛娘娘和姊妹們給慣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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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主仆告辭而去後,洞簫夫人為表示尊重,入內梳妝打扮一番。

半晌之後,無月但覺陣陣幽香撲鼻,隻聽得內室中人語切切、環佩叮咚,他抬眼向內室望去,隻見一群衣著豔麗的二八美貌侍女各自手執一盞梅花燈籠,分成左右兩行從內門魚貫而出,中間簇擁著一位瑤冠霞披的美婦人款款而來,隻見她身穿端莊典雅的藍色衣裙,雲髫高聳、峨嵋淡掃,嫣然含笑,蓮步姍姍地向大廳走來,正是去而複返的洞簫夫人。

無月如置身雲端,不知是夢是幻,呆坐著一陣發愣,無他,洞簫阿姨這次出來已搖身一變為一位麵容姣美之慈祥美婦。

她在廳中延客坐下、和無月閒聊起來。

待無月行過拜師大禮之後,洞簫夫人表現得端莊嫻雅、溫柔慈愛,一派大家貴婦風範,開始為他講解音律之學。作為懸圃山之守護神,她長期僻居偏遠的荒山幽穀之中,朋友交往極少,孤身一人羽化成仙後在仙界冇一個親人,也未曾再嫁,時光過得十分清靜和孤寂,但這種環境更有利於她精研音律之學。

她在凡間便以一支洞簫吹奏得出神入化而遠近馳名,時常為皇家演奏,長期幽居深穀中更是精益求精、更上層樓,被天後授予樂神尊號。平時疲憊鬱悶時,她便坐在書房窗前如癡如醉地吹簫一曲,藉以抒發內心深處的空虛寂寞和對男歡女愛的無限嚮往。

然而西天乃男人禁地、把孀居婦人的貞節看得極重,天後嚴禁女仙們亂來,反倒不象她在凡間時那樣瀟灑自在、不論生張熟李但凡看得上眼的都可以來者不拒,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終是難熬,不禁隱隱生出類似嫦娥應悔偷靈藥那樣的心思,好容易經麻姑介紹、盧杞趁返回西天省親之機前來探望她,可尚未成事便被三姊趕來製止……

她甩甩頭拋開紛亂的思緒,為無月講解一陣後,天色已晚,皎潔明月由東天緩緩升起,朦朧月光透過窗棱灑落一地,不禁勾起她的滿腔情懷,其中既有對凡間故土的懷念、對故友親朋的掛念,也有對初戀那段甜蜜時光的追憶和對子女的思念,孩子們都還好嗎?但願兒子長大後都能象龍兒這般光彩照人、女兒象鳳離公主那樣美麗絕倫……

隨即她暗罵自己糊塗,已記不清自己羽化成仙已有多久,這麼多年未履塵土,自己步入中年後雖一直保有不再老去的美麗容顏,凡間的孩兒們恐怕早已老去、弄不好已入土了吧?至於那位侯爺、她的丈夫,洞簫夫人搖搖頭,委實不願再想起他……

作為樂神她很需要這種淡淡輕愁的心境來觸發靈感,所以她並未命侍女點燃燭火,幽明月色中、吹簫釋懷之際往往能創作出一曲哀婉動人的樂章,便怔怔神對無月言道:“龍兒瞧瞧地上這星星點點的月光,凝神靜氣、放飛思緒,然後輕輕拿起洞簫、隨心所欲地追隨情感吹奏出自己的心曲,若覺得滿意便把它記在樂譜上,這便是音律之學的精髓,切記切記!”

無月雖年紀不大、少年不知愁為何物,但他也有掛念之人,青霓姊姊、鳳兒妹妹、娘和天後……等等,已有些日子不見,不知她們現在咋樣?是否已安然入夢?青霓姊姊多半還是坐在她那間昏暗的小屋裡、那張親切熟悉的小床之上,要麼打坐修煉、要麼為我縫衣衫,每天都要縫到很晚,把我哄睡著了還要接著縫,也不覺得累,說過多次不用著急的,她總不肯聽。

她不正是按洞簫阿姨所說的音律精髓、依自己的思緒來縫衣的麼?當她為衣衫繡上水仙之時,對我說她是因為想到寶寶就像一朵嬌花,繡上一個小天使時便是覺得我就像天降的可愛小天使……五花八門林林總總、不一而足,青霓姊姊縫一件衣衫花費的時間比彆的女子多出十倍還不止,該算得上仙界最好的裁縫,不過她縫的衣衫是不出售的……

鳳兒妹妹還在玄女苑幫著娘做家務吧?這丫頭一向離不開我,也不知偷偷抹眼淚冇有?她一向沉默寡言,心中的喜怒哀樂從不願對人說起,小小年紀活像老太婆一般,回去後該多抽出些時間陪陪她,儘量讓她活得開朗陽光一點……

娘或許又在托人為她搜尋上等化妝品吧?她一門心思就想把我扮成小女孩,自個兒再生一個不就得了,冇準兒會為我生個小妹妹呢,暈~到底是我的小妹妹還是女兒?

還有疼我愛我的娘娘,算算日子她又該漲奶了,我不在也冇人幫她吸,隻好擠出來倒掉,真是可惜!當然,她下麵那張大嘴巴也吃了孩兒不少奶……

心念未已,他心中一動,推開格子雕花窗麵對著遙遠夜空、朦朧銀河,緩緩舉起洞簫開始吹奏,依自己的心緒嗚嗚咽咽地吹個不停,直抒胸臆,整個人都沉浸在悠揚綿長的簫聲中,他的心情也隨著蕭音盪漾,或許該說是樂曲隨他的滿腔思念而自然流淌?

直到近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停下,餘音嫋嫋,繞梁不絕……

洞簫夫人神情有些陶醉,怔神半晌才醒神過來,輕盈曼妙地走到他身旁,伸出一雙滑脂般的蔥根玉手輕輕搭在他握簫的手上,然後順著他的手臂緩緩向上一直撫摸到他的臉龐。

無月但覺她的手指過處如春風吹拂般的舒暢,令他悠然欲睡、飄然欲仙。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洞簫夫人才抽回玉手,秋水雙瞳脈脈地凝注他半晌,嗓音如夜鶯般清麗婉轉:“龍兒實在聰明,懂得舉一反三的道理,這一曲委實吹奏得悠揚動人,把心中的思念在蕭音中渲泄得淋漓儘致,其中蘊含的纏綿悱惻之意令阿姨也感動萬分,暗合音律之精髓。就阿姨看來,這不愧為近年來天庭少有的即興佳作,我已為龍兒記下樂譜,曲名就叫《有鳳來儀》如何?”

無月讚道:“妙極!阿姨這曲名起得很是貼切哩,正合孩兒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

洞簫夫人笑了笑,柔聲道:“主要還是龍兒的曲子好,阿姨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言罷她猛然想起今夜是長期分居東西天的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好日子,其實西天獨居的有夫之婦們哪位不是跟織女一樣?長期與丈夫和成年的兒子分隔兩地,不過她們再苦,一年一度尚能象牛郎織女那樣與丈夫和兒子見麵廝守一遭,而自己卻隻能夜夜獨坐靜室、與孤燈為伴,我的子女們或許早已不在,今兒即便與盧杞好上,也不過聊解寂寞,無法成為我心中的牛郎,我的牛郎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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