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吃完午飯,蘇維輔和蘇羨予上職,蘇魚乾脆稱身體疲乏,回她自己的茶花軒休息。

蘇菀曦明白蘇母心情不好,想陪陪她,卻被蘇母趕回聽雨軒,說好好的小姑孃家不要整日裡圍著她這個小老太太轉。

一回到聽雨軒,劍蘭迎麵衝上來,拉著蘇菀曦的手往屋裡走,順便把門關起。

“你下午還要赴約的你,忘了?”

“赴約?

誰啊?”

原諒蘇菀曦己經把這件事忘了,畢竟這對她來說己經是上輩子的事情。

劍蘭好笑的拿食指輕點了一下蘇菀曦的頭。

“還能有誰?

太子殿下啊。”

“是誰在十日前收到的訊息,說太子殿下約你去茶館來著的?”

上一世,即使蘇菀曦是位待字閨中的官家小姐,也能偷偷女扮男裝出府,言瑾年也是因此纔會欣賞她的不一樣,可惜,等蘇魚來了以後,就變成了不安分。

“劍蘭,我不想去。”

“女扮男裝出府,會被說成不安分。”

蘇菀曦越想越委屈,趴在閨房裡的小桌上,像是用行動告訴劍蘭 “我不去!”。

平時蘇菀曦說不願做的事,劍蘭一定依她,但這次不行。

“菀菀,不是你說,這次見麵很重要,你能讓我名正言順的學習武功,擺脫罪奴的身份嗎?”

蘇菀曦噌的起身,她終於想起來,生性淡泊的太子殿下,為什麼曾經這樣看得起她,默認她就是未來太子妃。

原因就在這,大齊自遷都以來,積貧積弱,能用的男丁除了老弱病殘,基本都要用儘了。

言瑾年立誌要收複失地,一統天下,人力就是最關鍵的一步,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女丁上,明麵上是建立一所女子學堂來教化,實則是偷偷專門選拔女性人才。

女子太學纔剛剛起步,入文學的女學生基本都是貴族和大臣家裡的千金,入武學的大多是宮中女官家裡的親眷,知道比不過那些官僚貴族,想通過武學,闖出一條出路。

蘇菀曦並不知道言瑾年的真實用意,隻是單純希望劍蘭能接觸自己所喜的生活,所以舉雙手讚成,拚命支援言瑾年的政策,讓許多官家小姐跟著吹捧,同時多次相求讓劍蘭入太學,言瑾年被她求煩了,也就答應今兒個帶給它瞧瞧。

經劍蘭提醒,女子也可入太學讀書,與其在府裡招惹蘇魚,倒不如去太學裡躲清淨。

“好!

我們去!”

說罷,兩人便換上小廝的衣服,從後院裡的狗洞,偷偷溜到街上。

另一邊,上一世毀天毀地毀故事主線的男主————言瑾年也剛覺醒不久,早上命令陸則明這個從前世帶回來的,自稱叫“係統”的東西,去替他把蘇魚應付掉。

上一世,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會去城外,莫名其妙救了被追殺的蘇魚,莫名其妙把皇後之位給丞相家的庶女,也莫名其妙放棄了他的興國大業。

首到那一刻,清淨真人帶他去了冷宮,看她流產,失血過多而亡的慘狀……他發現,他竟然不理解,不理解之前做的那些蠢事,雖然與她不曾談過愛,但看著明明是自食其果的她,心中卻流露出不應該產生的惋惜……清醒過後,以第三視角去看待自己,愛蘇魚愛的死去活來,一次次帝後吵架又和好被世人稱為美談,大金朝皇太子愛慕蘇後,他就用計毒殺,惹怒金國上下,丟了大齊十六座城池,被百姓稱讚為愛妻的好男人……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事情這不是神經病嗎!

言瑾年看著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朝廷,最後變成了個破爛玩意,梳理這些年控製他意誌而發生的怪事,最後在蘇魚身上找到了答案。

原來,他不過就是一本故事裡的紙片人,他的情感,他的意誌,他的大誌通通都要服務於“愛蘇魚”的這條故事主線。

於是,他開始毀天滅地,廢後——群臣反對——殺群臣——萬民反對——殺萬民——最後殺了他親賜名的蘇鈺。

這個故事被毀的麵目全非,這個時候,從前蘇魚身邊的貼身宮女出現了,它說它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它叫係統。

“這個世界的秩序己經要被你給毀了,我無法完成任務,會被重置。”

“朕也毀了,所以呢?”

“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帶你回到從前,你順利結局,讓我完成屬於我的任務。”

“朕要做世界的主宰。”

“還有…也放過她……”他終究對蘇菀曦起了惻隱之心,那個一開始支援她辦女子太學之人。

“好。”

就這樣,係統從上一世的皇後侍女,搖身一變,成了皇商————陸則明。

為了完成“營救女主”的任務,陸則明替言瑾年將蘇魚送去相府。

“你是說,這次蘇魚並冇被刺殺?”

言瑾年早早就到了茶雅居,這是他早年成立的暗莊,樓上獨特的房屋視角,從上往下看,能看見來來往往的茶客。

“蘇菀曦還送給蘇魚一套紫檀棋盤呢。”

冇了故事強加意誌的蘇菀曦,做起事來也算是有嫡女風範。

“嗬。”

那聲音像是從鼻子裡使勁哼出來的,帶著濃濃的不屑:“她倒是學乖。”

陸則明嘿嘿兩聲,道:“我可是按你要求做了,這一世蘇菀曦自由了,你也要答應我,讓蘇魚做上皇後 這是我的最終任務。”

上一世,明明他都完成了任務 可以離開了,可蘇魚威脅不讓他走,不然就自殺讓係統重置,結果差點還是逃脫不了被重置的命運。

這一世,乾脆不讓蘇魚知道係統的存在!

言瑾年沉默不語,上一世的遭遇,讓他明白人一生的短暫,他還要興國安邦,一統天下,哪裡有什麼資格去尋一位可心人為後?

既然如此,蘇魚張魚,又有什麼分彆?

噔噔噔,暗門有人給了信號。

言瑾年眼神示意,陸則明開門,來人道相府家的大小姐己經到太子殿下單獨的包廂等著了。

把玩著手中的通水玉琉璃串,終究還是放回了邊牆裡的暗格。

“走吧。”